我确诊癌症的那年春节,相恋七年的男友带着第三者回家过年。
他说周玥怀孕了,他做不到放弃一条无辜的生命,求我放过他。
可他却不知道,我生病了,活不了多久。
后来,他在病房前崩溃地抓着我的手求我:“灿灿,我错了,你别丢下我……”
1
一年前的除夕夜,是我和郑回时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除夕夜。
除夕夜前一晚,我确诊癌症晚期。
我还在犹豫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郑回时的时候,他却同我说:“灿灿,明天除夕,周玥想和咱们一起过。”
周玥,是我初中时的闺蜜,是郑回时的秘书,是...他的出轨对象。
他信誓旦旦地说:“你知道的,她父母不久前去世了。周玥一个小姑娘,在北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,怪可怜的……”
我抬头,静静地盯着他。
彼时的我们已经爆发了无数次的争吵。
因为我从十七岁爱到二十四岁的人,出轨了。
可他却以为我不知道。
半晌,我笑了:“可以。”
郑回时神色里有显而易见的惊喜。
他抱着我,亲我的脸颊:“灿灿,你真好。”
……
除夕夜。
周玥来了。
她穿着小套裙,嘴边是得体的微笑。
我站在厨房,看着郑回时接待她,看着她带着得体的微笑熟练地替郑回时抚平白衬衣的褶皱。
我转身走进厨房。
耳边响起小高跟的声音。
周玥走进厨房。
“我怀孕了,”她轻声说,“是阿时的孩子。”
周玥语气带着高傲与嘲讽:“阿时都把我带回家了,你还要腆着脸纠缠他吗?”
“你放过他吧。”她垂眸洗着菜,说:“孩子不能没有父亲,你把阿时让给我好不好?”
2
电视机里响着主持人跨年倒计时的声音。
“滋啦──”
声音断掉。
停电了。
郑回时起身:“我去修电线。”
周玥拉住他:“还有一分钟就要跨年了,不着急。 ”
郑回时心虚地看我一眼,重新坐下。
“十、九、八、七、六、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。”
周玥说:“新年快乐。”
在除夕夜停电的一分钟里,我的男朋友牵起了“闺蜜”的手。
窗外放着烟花,噼里啪啦地响。
一明一灭之间,他以为我没有看到。
我只是想起,十七岁那年的除夕。
少年从远方赶来,执拗地站在寒风里为我点亮一束又一束的烟花。
他意气风发地笑着:“我喜欢你!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?”
纯粹,清透,震耳欲聋。
我突然觉得好累。
“新年快乐,郑回时。”久违的,我喊他的名字。
郑回时像是意识到什么,他攥住我的手,紧紧地,紧紧地。
我说我们分手吧。
他说不要。
我重复着: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他固执着,像是耍赖的孩子:“我不分。”
“周玥怀孕了,你知道吗?”我轻声问他。
郑回时眼里闪过诧异:“那天我喝醉了,我把她当作你,我……”
我说:“你们是只发生过一次关系吗?”
他没有说话。
我知道不是。
郑回时质问我:“为什么要分手?”
“我只不过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,你凭什么这么对我?”
“周玥肚子里的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,我做不到放弃一条无辜的生命,”他哑着声音:“灿灿,你别闹了,我求你放过我好吗?”
“我们分手吧,郑回时。”我喃呢着,“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郑回时质问:“我的人也在你那里,我的钱也在你那里,你究竟还想要什么?”
我沉默。
半晌,我抬起头问:“郑回时,我们在一起七周年纪念日的时候,你去见了谁?”
郑回时怔在原地。